第15回 久旷翠娘招渴郎

        诗云:

        久年不雨难打熬,久旷不觉巫山妙。

        携手共攀峰之巅,癫癫倒倒晕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幸得高塘春水浇,堪堪醒转又妖娆。

        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间唯有人事高。

        却说阳武同范同轩住在东门那寺中,朝夕读书,半月都不回家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一日,范同轩要回去一两日,遂与阳武商议,不若一同入城。

        留一个大管家照管书籍,也就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道:“小弟是非才定,昨日远地来,问得家母平安,吾兄自回,小弟在此照管,只留一个尊使在此便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同轩道:“既然如此,小弟去去就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临别又道:“若兄近李正兄,再问问刘家如何光最,为何他说来读书,又不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范同轩应了,拱手而去。阳武独自在房中读书,到了下午,觉得凄凉,遂出得寺门,在外闲步,有时独步,有时叫得贵跟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期范同轩回去,那范春才忽然冒寒睡倒,不得就来。阳武只想回去会会黄氏,紫依等人,又怕近见那刘老大。不好说话,只得耐心住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且说这一日,阳武午后慢慢闲步,却往南一带沿河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走不一时,见一个双扇门里,立着个妇人,约有二十岁外,三十岁里的年纪,倒也有七八分颜色,妖妖娆娆,眉清目俊,身体匀称,体态丰盈,不像个正经妇人却又是小妾之类。

        妇人见阳武走过,反把全身探出,一双俏眼,直射于他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见到,觉得诧异,也回头着望她,那妇人越做出许多模样来,阳武是尝过滋味之人,况且又多时不近妇人,不知不觉走去走来,手舞足蹈,做出卖俏光景。

        妇人见状,连咳几声,似有勾搭之意,二人正眉来眼去,只见里面跑出个丫环来,叫声:“翠娘,吃点心去。”那妇人又丢了个眼色,慢慢转身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听那丫环口音,不像本地口气,也不甚关心,自回寺中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自此,阳武不出来罢了,若是出来散步,定然不往北,只往南,让那得贵跟随,摇摇摆摆,走来走去,卖弄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妇人亦不时立于门首,或是咳嗽,或是丢个俏眼,勾搭阳武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虽不十分在意,却也动念,只不去打听她的根底,不过着眼看看,俗语谓用眼嫖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知那女,反爱阳武少年美貌,一表人才,十二分留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却说这一日,阳武在前,得贵在后,已走往北去了。那妇人让丫头赶上得贵,叫了他进去,那得贵见多识广,有甚不省得。

        妇人问了阳武根底,晓得是读书小秀才,又问得在寺庙中住着,就于抽里取出一块银子,送与得贵道:“小官儿,这几钱银子,送你买些酒儿吃,只劳你对相公道,我家姓钱,原是浙江人氏,家主公叫做钱华生,为了些官事,躲到这里来的,我叫何翠娘,见你家相公风韵标致,我家主公又回渐江去了,管家亦跟去了,只剩得一个老仆,大小二个丫头,再没人拘管我的,要你去请相公与我会会,倘事成了,定然酬谢你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听言,道:“多承夫人赏赐,小的就回去对我大爷说,再来回夫人话。”话毕,跳跳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寺中,把那翠娘之话,一五一十说与阳武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笑道:“偏我花星福照,只是我才脱了一场是非,如何又去意哩?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道:“这何翠娘家,既无男子,只有一老仆,又无亲戚,冷冷清清,没什么邻舍,不比那黄奶奶家担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道:“你这孩子,小小年纪,倒也晓得这许多,只是要去就去,你家大爷来了,就不好丢了他,那边去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道:“等我去向那何翠娘回了话,只怕就去,也无甚妨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听言,心喜,又道:“偏这寺中人少,只留你一人于房中,那怎生是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道:“有做饭的小和尚在此,乃可消王大爷记挂小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二人正说得热闹,只见范同轩差个管家,送了好些供膳东西过来,又寄一书信与阳武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拆开一看,书上写道:“小弟原拟一两日,即来领教,不料家父忽然胃寒,一卧未起,延医调治,今早略觉痊可,小弟再过数日,始得出城,曾晤李正兄,已了却人事,只在三五日间,先到搭了,与吾兄作伴矣。李正兄,气宜相投,欲于规日,共吾二人,结桃园之盟,知吾兄不见弃,并此附知不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看完了,知道范同轩尚未出城,李正亦还有几日耽搁,即写一字贴回复。吩咐道:“得贵,你可到何翠娘家看她约我见时?便如赴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急忙忙去了,又急忙忙回来道:“何翠娘说,就是今晚哩!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道:“这样性急,那女子定是个极浪之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道:“她说她家主公已回浙江两个月了,空房独守,好不凄凉,想请大爷你去,耍子歇儿,不知怎样叫耍子!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道:“想是南方乡音,那何翠娘约我何时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道:“她说点灯之时,即可大模大样进去,没有邻舍,家里也无人管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听罢,书也没心看了一心只想去赴巫山云雨。

        申牌时侯,阳武就叫晚饭来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饭后,阳武吩附做饭的道:“我到一个朋友家赴一席,不知夜里回不回,你可同得贵小心照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做饭的应了,悄悄问得贵道:“王大爷去赴席,如何先吃得饱饱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道:“我也不知为何,你莫管他!”阳武把房门锁了,匙钥交于得贵收好,依旧叫他跟随。将及钱家门首,得贵前去通报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何翠娘先已在门前等了。阳武吩咐得贵回去,天亮时节,听听敲门,为他放门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翠娘扯了阳武之手,一步步进房里来,屋内尚未点灯,半黑不明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作了个揖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翠娘也回了个礼,便道:“我们南方女子,不易看上人的,若像大爷这般少年美貌,一看看上了,茶里,饭里,眠里,心里,再也舍不得了,况我家主公,一去两三个月,不是奴家没廉耻,久旷的女人,那里汗忍得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言未了,已搂住了阳武。

        隔着裤儿摸他那玉茎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自从与紫依,玉珍,黄氏等人弄过之后,加上年已十七,那物儿己长大了不少,长了有半寸之余,亦粗了许多,租到手指刚刚圈满,被何翠娘用手一捻,便立竖起来,耳长又大,把个裤儿高高撑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翠娘手儿握住那玉茎,只觉得那物儿正疾速胀大,在手中一跳一跳的,如似一个活物一般,心中暗想:“这书生生的秀致,不想那物地竟这般粗大,比家主公之物大多了,此乃上天所赐,也是我前世修来福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心中高兴,腹中欲火狂升,忙忙用手儿把那妙物捻捏个不停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只觉那纤手紧握住自己玉茎,在上又捏又捻,痒胀非凡,一股欲火自玉茎之上燃起,引导腹中,胸内欲火大炽。

        忙忙抱起何翠娘,坐于床沿上,把玉娘侧放于腿上,一手按其秀背,下手伸到翠娘裤内,把个阴部牢牢捂住,用那手拿在上着实揉捏,只觉得儿丰满隆起阴毛甚密,如一厚厚毛毡贴于阴部,手抚其上上好似摸那细细纱巾儿般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道肉缝自中间张开,那唇儿充血胀起,里侧甚是光滑,那唇儿内侧仍有一小唇,紧贴于大唇里侧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用手摸弄一道,时而揉其小唇。

        时而换弄阴部、大腿内侧。

        随后,把个指儿伸入阴内,只觉得阴内宽且深,那肉儿倒也柔嫩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扣弄片刻,那阴内已湿润润,滑溜溜,又过一会,几股淫水自阴内溢出,流于翠娘大腿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在阳武怀中轻扭腰肢,口内淫声渐起,只觉得那阴内阴外被那书生摸扣个遍,阵阵骚痒袭遍全身,那阴部酥痒难耐。

        忙把阳武裤带解开,把那玉茎扯了出来,只见那物儿头部乌紫发亮,通体深红,青筋暴跳,靠自已腿上,不住向上跳晃,那头儿甚是粗大。

        看不一刻,只觉得脸儿发热,心跳不止,亦不知那物儿弄于阴中是何种滋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忙忙用手按于自己腿上,上下搓动,那粗大物儿烫得翠娘大腿一片滚热,如红铁烤烙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那玉茎在翠娘玩弄之下,又猛胀几分,长己有九寸见长。阳武只觉得。

        玉茎既胀又痒,不禁口中“嗥嗥”大叫,心儿狂跳不止,好似将从嗓内跳出,浑身发热,小腹之下,玉茎根部狂跳不止,那玉茎亦同时一胀一晃。

        少顷,阳武手儿自翠娘阴部抽出,顺那小腹,摸到翠娘酥胸之上,只觉得那双乳如充满奶水一般,丰清柔嫩,比那黄氏双乳亦大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双乳尖挺,稍有下垂,摸之如抚奶脂一股,温暖滑腻,那乳头却大,大如铃铛枣扣一般,圆溜溜缀于双乳之上,乳晕亦大,环于乳头四周,手指触之,感到不甚平滑,有些谷粒般大小的点儿布于其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嘴儿亲咂翠娘之娇唇,手儿顺那双乳根部,把那大而坚挺之乳房揉捏了几把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口中伊呀哼叫,那手又遍抚双乳,把那硬挺之乳头轻捏慢捻了一阵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又是一阵淫叫,只觉双乳酸痒,稍有些疼痛,胸部火热,有些收紧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,翠娘哼哼叫道:“我的亲亲大爷,奴家忍不住了,趁未点灯,先和我弄上一番,以泄奴家那火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即把翠娘抱起,滚到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侧身把自己裤儿褪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亦把翠娘那裤儿一并褪下,翠娘做着怀,那白嫩双乳在衣下时踪时现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把翠娘两腿分开,一手扶其玉茎,一手分开那双后,双股一挺,把那玉茎插了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遂又跪于翠娘两腿之间,双手托起双股,把个翠娘阴部高高抬起,臀部用力前挺,双手托住翠娘粉臀,用力后迎,着实一番抽弄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只觉得身子浮于空中不着自己一点力儿,身儿一前一后,那妙物快速在自己阴内抽动,几股水儿自阴内挤出,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粗大之头儿在阴内快进快出,左冲右突。

        阴内蹭得痒热非凡,那欲火更起,口中哼道:“我的心肝,再用些力,痒!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又猛地抽弄了一会,不觉已有二百余回。

        少顷,阳武把翠娘身儿放下,身体前倾,把那玉茎放于自己双臂之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身儿躬成一团,腿儿高高翘起,悠悠晃动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手扶玉茎,插于阴内,遂撑起下身,身儿在翠娘玉腿之上,双手撑在那身儿两侧,把个玉茎着力向下抽送起来,次次尽根而入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只觉得那物儿好似在腹中捣弄一般,次次紧抵花心之上,感到那花心中间好似被撑开许多,倦着身儿,那气儿好似弊住一般,只得大声叫喘着,口中啊啊大叫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睁开凤眼,见那阳武亦是气喘吁吁,几缕乌发于耳边,那粗大红紫之妙物正在自己那黑漆漆阴部一出一进,自己那双唇,胀鼓鼓,亮晶晶夹于那物儿两侧,被那妙物带的亦是一出一入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抽弄一处,翠娘不觉已泄了三次,口中娇喘渐毕,意气若游丝,呻吟之声不绝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见状,忙去口搂住,直起身儿,抽弄亦慢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醒来,只觉浑身酥软,那欲火亦降了三分。阳武道:“心肝,饱了没有,可否还要?”

        翠娘已几月未行云雨之事,心中早己忍耐不住,今遇阳武这等风流标致之人,那物儿又是如此强悍,怎肯轻易舍却,忙道:“我的亲亲,奴家未饱,还要!”淫声荡语、纵神仙听了,亦忘乎所以。

        二人稍停片刻,那翠娘已恢复大半。

        只阳武连弄两次,累得不行,仍是喘息不止。

        丽娘见状,遂道:“我的亲亲,这次你在下,奴家在上,让你喘口气儿。”阳武遂平躺床上,曲其双腿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抬腿跨上,背对阳武,双手扶其两腿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自后扶立玉茎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抬起下身,向下猛坐,那玉茎遂滋的一声,又弄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遂双手扶其两腿,自己那玉腿用力把个身儿上下耸动,不时把个玉臀晃动几道,那玉茎在阴内四处蹭挑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抬起身儿,在那玉茎之上浅套几下,然后猛然下压,让那头儿紧顶于花心之上,如此这般,不觉弄了几十遭儿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,阳武觉体力回还大半,见翠娘吃力,遂把翠娘身儿掰开,让其双手撑于自己身儿两侧,自己两足相抵,曲于股下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双膝仰跪于自己身儿两侧,复又把玉茎插入阴内。

        双腿用力,臀部向上,着力抽弄,其速甚快,如鸡啄食般神速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只觉得那玉茎向上猛捣,头儿紧蹭于阴壁一侧,既磨又蹭,那阴内又是骚痒起来,不觉紧缩阴部,几股水儿顺那倒立之玉茎流将下来,把个阳武身下弄得枯湿一片,那囊儿变得水滋滋,如洗过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痒酥难支,忙忙侧过身子,空出一手,伸到阴部,着力捏挤那小小肉芽,口中淫叫之声大起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在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双手抱于翠娘小腹之上,用力收紧,把那臀部悬空,向上一阵抽顶。

        抽弄片刻,把那玉茎深插于翠娘阴内,晃动片刻,接着又是一阵猛抽,如此反复,不觉弄了五百回合。

        翠娘又泄两次,阳武方泄,亦不抽出,仍是慢慢抽顶,有曲为证:姐儿心痒好难煞,我郎君一见弗相饶,舡头上大着,且到舡舱里,亏了我郎君搭救了我一团骚。

        真当骚,真当骚,阴门里热水捉郎浇,姐儿好像一只杭州木拖恁郎套,我郎君好像旧相知,饭店弗消招。

        弗消招,弗消招,弗是我南边女客忒应器,一时间眼里火了小伙子,恁渠今朝在弄到明朝。

        却说两人都是久旷之人,二人相遇,直如那大旱之时逢雨露,直弄了有半更天,方止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翠娘起来穿了裤子,重新叫丫头点起灯来,取了些酒果,肴馔,同情郎阳武吃了三杯。

        古人说得好:“楼上请上马上,月下灯下帘下,那美人越觉好看。”这灯光之下,何翠娘那七八分容貌,已看做十分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的风流标致,自不必说,真个是掷果的潘安,看煞的卫介,吹箫的王子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翠娘儿杯酒落肚,颠颠狂狂走到阳武身边,同坐了,把口含着酒,递与阳武吃,又让阳武也含着酒,吐与她吃。

        大小两个丫头,立于一旁服侍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道:“你家两个姐儿,不伯她们对你家主公学舌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何翠娘道:“这个请公子放心,平时家中吃吃穿穿,都是我管,她二人后来嫁婆家,少不得凭我,她两个敢作一声儿,教她了不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方放下心来,翠娘又道:“我且问大爷,你小小年纪,为何这云雨之事弄得这般好,那妙物儿不但又大又长,且是箭箭中红心,把我个阴内塞得满满当当,直弄得我挥身麻木,四肢酸软,好不快活。拙夫已四十外人了,我是他晚娶的,从不曾见你这等妙人儿,不知我前世怎样修得这造化,来到此地却撞见了你,我如今要点着灯儿,把你看得更清晰一些,明晃晃照着你这妙人儿。和你抽弄。两个丫头,让她们等在这里,看我与你抽弄,也不枉了我为人一世,不消避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听言,忙道:“如此极妙,想我方才容易完事,只为久旷之缘故。这一遭,只怕要弄的长久哩!”

        何翠娘听了,越发狂骚,半醉之凤眼,水晶晶地看着阳武,道:“亲亲大爷,若得如此抽弄,我之造化是说不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个饮罢酒、重整旗鼓,再摆阵势,都把下身脱得赤条条,亦不上床去了,就在春凳上大弄,直弄得个何翠娘叫不出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又抽顶了一阵,只见何翠娘躺于春凳之上,昏昏沉沉,如死去了一般。

        大丫头见状,慌道:“不好了!我家娘被这大爷弄杀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虽与那丽云、玉珍,黄氏几人都弄过,亦见其沉迷之状,却不曾见何翠娘这等模样,心上慌了,忙把玉茎从翠娘阴内拔出,嘴对嘴儿,吸了一口气,亦未见好,也不顾这妇人仰躺于凳上,双乳外露,阴门大开,竟走了开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身儿刚一离凳,只见翠娘两只脚落了下来,陡然醒来,口中叫道:“弄煞了我也。”看见阳武走到桌边,何翠娘道:“我的心肝,你怎生倒走了去,我之不便处,却被丫头们看见了。”话毕,忙立起身来,道:“我快活死了,你二人再去热热酒菜,我和大爷再吃三杯,只得要搂着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翠娘正说着,听得北门城楼已更鼓,已是四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丫头拿了酒来,大家吃了几杯,何翠娘也赏了两个丫头每人三杯。

        遂扯了阳武,上床去睡,何翠娘接着阳武,比搂其夫钱华生尚亲热一大半,紧紧搂抱,睡到己牌时刻。

        老仆在厨下睡,老早起来,不见里面开门,不知就里,只得门坐。

        到那时节,大丫头先醒了,开门出去,老仆道:“为何今日睡得忒迟?”

        那大丫头也不回答,迸房叫醒了何翠娘,道:“娘,已日中差不多了,快起来!”

        阻武、何翠娘两个才爬起身来,叫大丫头拿南米出来煮饭,收拾些现成鱼肉与阳武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再三要回,道:“今日若不回书房去,朋友们知道了,倒来不得了,过了今夜,我明日再来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何翠娘道:“明日不可失信。”遂拿出几两银子,吩咐大丫头遣;“你让那老儿到城门口去买好肉去。”待打发开了老仆,遂送阳武出门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到了门首,何翠娘先往外看了一看,见四下无人,就放阳武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在寺中书房里过了一夜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三日点灯时节,又来至翠娘家中,与翠娘睡了一夜,第四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正带了行李铺陈,也来读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又隔了三日,范同轩也出城来,三人高兴,会文讲课,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不便撤了二人与何翠娘同歇,只得忍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何翠娘想念阳武,等那得贵走过,叫他进去,赏了他酒饭,又赏了几钱银子,再三嘱咐他,要请阳武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得贵说了几次,阳武瞒了两个朋友,又去住了两夜。

        范同轩说起结盟之事,把日历一看,择了初四吉日,置办了东西,大家拜了关帝结为兄弟。

        范同轩二十三,李正十八,阳武十七,序齿称呼,叫兄叫弟,大家尽量欢饮,抵暮方休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趁着酒兴,只推大解,又被得贵传何翠娘之话,约了去弄。

        哪知此一夜,范同轩有了酒,不肯就睡,来到阳武房里,不见了他,问道:“得贵,王大爷哪里去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道:“出去大解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同轩坐了一会,再不见来,又问得贵,那烧饭仆人插嘴道:“大爷到达里来,王大爷有两晚不曾回来,只怕今晚又不回来了哩!”

        范同轩叫过得贵骂道:“你这狗才若不实说,打你半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只得实实禀道:“王大爷偶然闲步,有个妇人,叫做何翠娘,勾引三大爷去住定,不干小的事,三大爷吩咐小的,不可把人知道,小的胆小,就不敢说,不是小的敢瞒大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得贵言毕,范同轩急急过到李正房里,来把这话说了一遍,李正道:“偷鸡猫儿性不改,才一桩是非过了,又去惹是非,也不要怪阳武,他生得风流标敦,女人自来赶骚,教这小小后生,哪里把持得牢?小弟与兄,既为异性兄弟,须不可坐视,又不可不善为调停,若面斥了他,怕他难受,还该只做不知,明日沈足入城,瞒了分尊这话,只说寺中距城远不便,依旧搬了回去,王兄是非,久已冷了,只在家里攻书,离了此地,这才是善为朋友处。小弟仍回家间坐,只三六九来会文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同轩道:“说得有理,小弟也道此间穹远不便,只不好乘兴而归,败兴而返,趁王兄此事,进出有名,在他面前虽不可说他短处,也须隐隐露些意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正道:“小弟自有委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范同轩道:“二弟在舍下打伙儿攻书,极妙的了,为何说个回去,莫不是没有来修,故此吝教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正道:“大哥何出此言,小弟如命便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日,范同轩早早大城去了。阳武与何翠娘弄了一夜,清晨才回。

        得贵迎着门首,便把范同轩来寻,再三盘问,这事已知道之活儿,说了几句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不好意思,竟到书房里看书,不去会那两位仁兄,哪知那范同轩已入城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李正正在房中看书,见阳武已回,不来相会,知他有不安之意,只得走过去会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阳武见二哥进来,早红了脸,不敢则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正道:“阳武弟不必介怀,我兄弟三人异姓兄弟,再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此事亦非秀才本色,自来寻兄,不是兄去贪色,若不相谅,既不是相如兄弟了,如今只是躲他为第一策,至于黄氏之事,小弟两人,自然极力帮护,不可负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阳武见他如此说,才放心了,问:“范大哥在房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正道:“大哥己进城收拾书房去了。总之,同盟好友,无不十分为己的。”有诗为证:

        桃园兄弟情意深,温言暖话道隐情;

        既知弟乃登徒子,仁兄妙计定称心。

        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